我又回来了,我久别的城市
我走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,看着身边的人匆匆忙忙地擦身而过,想着当时离开的时候,那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时这个路段还是一片民房,道路也是沙石土路,现在,十几层高的大楼矗立在面前,如一个巨人挺立着,道路也加宽了,也铺上了水泥,很平整。道边也有了绿化带,绿绿的松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放着光,太阳暖暖地洒在身上,非常地舒服,刚刚下过的一场小雨使空气也显得那样地清新。
我没有坐公交车,也没有打的,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,踩着家乡的土地,也是那样的舒心,我深深地呼吸着,想把这么多年离开家乡没有吸到家乡的空气,这一次都吸进来。看着熟悉的人民大街,重庆路,是那么地亲切。又到地下的时间隧道吃了点特色小吃,还是家乡的小吃香啊,而且还非常的经济实惠,几元钱就吃的饱饱的。看看这个想吃一口,看看那个还想吃一口,最后,实在吃不下去了,撑得我的肚子鼓鼓的不得不出来了,出来后,走到文化宫,站在大门前看了看,真想看看家乡的二人转啊,看看翟波的〈跳大神〉孙小宝唱的〈美了,美了〉小沈阳的小品,李玉刚的歌舞,魏三的小品,一定很好看的。在电视里看了多少遍就是看不够。顺着人民大街往下走到了牡丹园,虽然牡丹花都已经谢了,但碧绿的叶子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,园子里打扫得非常的干净,没有一点垃圾纸削果皮枯叶什么的。三三俩俩的人流在游园。从这边走到那边,非常的悠闲,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。也有几个吃着雪糕的小朋友,坐在长椅上,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,等吃完了雪糕,都把雪糕皮塞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。然后欢快地像个小燕子似的飞走了。
“小心点,别拽了,慢点跑。”他们的父母在后面焦急地嘱咐着,他们像没有听见似的,转着圈地互相疯闹着。一会功夫,就见额头上的汗珠滴了下来。他们也疯够了,一个个又像小鸟似的依偎在他们父母的身边了,静静地打着瞌睡了。我站起来,走出了牡丹园,向着文化广场的方向走去。文化广场上的人不是很多,也许,是白天,天又热的缘故,到了晚上,人一定很多。不知道晚上这里还有没有演出节目了。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,看见一对对的小情侣手拉手卿卿我我的在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的(大多都是附近的吉林大学的学生)。我看见还有人站在那个巨人雕像的下面拍照,都是男士,女士是不可能开放到站在*男人雕像下拍照啊。我走到那,仰望着天空,蓝蓝的天,白云飘飘,清风徐徐吹来,好凉爽啊,我伸长了胳膊,长长地呼着气,*啊。*www.51ZW.NET读书免费获QB*“啊,没穿衣服,妈妈,那个石人没穿衣服,*都露出来了,真不知羞啊。”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传进耳里。我循着声音看去,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一手指着雕像,一手放在嘴边,好调皮的一个小男孩啊。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,穿着一身干净利索地休闲服,圆圆的小脸蛋红彤彤地。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。“快走,走,别看,上那边玩去。”他母亲拉着他往远处走去。走出很远,我还听见小男孩说,“那么大人,真不知羞,不穿衣服,宝宝小还知羞,穿衣服出来啊。”“行了,那不是真人,”他母亲拉着他越走越远了。真是一个天真无邪可爱 的宝宝啊。
我笑了笑,又看向雕像,仿佛看见你站在那里。你来过吗?自从我走了以后,你还来过这里吗?我仿佛听见了你的声音,“长春真是个开放的城市。”
“是吗?”我问。
“是啊,你看这个*雕像就知道了。在这里让人们瞻仰。”你手指着雕像说,“*,你说,要是给他穿上个裤头,好不好?”
“不好,”我说。
这是你我第一次来到文化广场时你对我说的:“在公共场合露着*多不雅观啊。”
“哈哈,是吗?我看很好啊 ,没有什么 啊?你看外国还有一个小孩撒尿的铜像呢。”
“那可不一样,那是有典故的。”你噘着嘴说。
“哈哈,是啊。那这个也是有典故的。”我说,“据说,在很久很久以前,——————”
“行了,”你打断我的话说。“我可不听你瞎掰了。又不知道胡扯到哪去了,没影的话你也能给他说的像真的似的。我可不信你的了。”
“不信拉倒,我还不给你讲了呢。我讲给别的男人听去。”
“不行,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。”你搂着我的腰说,“你是我的,你是我私有的。我不许你和其他的男人接触。”
“我是你什么人啊?我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吗?”我依偎在你的怀里,真的希望就这样和你依偎到老。
我傻傻地笑着。“这个人笑什么?”一个尖刻难听的声音响起,我回过神,看见一个矮胖的小女人看怪物似的看着我,
“傻子,那是个傻子。走吧,看傻子打你。”旁边一个胖男人拉着胖女人说,“走啊,傻子有什么好看的,没看见过傻子啊。”胖男人催促着。
“真是可惜啊,多好的孩子,干净利索,长的也很帅,却是个傻子,嗨,白瞎这么好的孩子了。”说着说着,他们远去了。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呆了,木木地叫人讨厌了。
从文化广场出来,穿过朝阳公园到了红旗街,进欧亚商都逛了一圈。没什么好看的了,天也不早了,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,坐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又在市区里走了这么远的路也累了,进了旅店,躺下就睡着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了,隔壁的劈劈啪啪声给我吵醒了,是男女*的声音。这里的小旅店房间之间都不隔音,男女的兴奋地喘息声此起彼伏。我坐了起来,一点睡意也没有了,洗了洗脸。也没锁门,就出来了。
天已经很黑了,我在街头转了转,在一个路边烧烤的小摊旁吃了点烤串,喝了一瓶啤酒。还是家乡的烤串有滋味,如果回到德惠,一定去吃胖姐烤的毛蛋,很香的,已经多年没吃了,不知道胖姐还干不干了。这里的毛蛋没有胖姐烤的好。
接了一个电话,是小亮的,问我到家了吗。格格也回了话,叫我注意安全,让我想不到的是,杨柳也给我打了电话,说谢谢我,在他危机的时候帮了他,我都没把那当回事,叫他不要记在心上,我说:“要是我出了事,你也会帮我的,谁没有个困难啥的。”杨柳还是说了一些客气的话才挂了电话。
这个小摊的生意很好,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。一会这个要菜卷,一会那个要啤酒,一会又喊买单,一会又来人喊找位置。我一个人占着一个桌子,还有人没有位置,站在旁边等着,我于是匆匆地吃完,给他们让个地方,“谢谢,谢谢小兄弟。”漂亮的大姐连声地道谢,
“没什么的。”我付了钱,“还是这的小吃便宜啊,只花几元钱就吃饱了。”
“你不是本地人吧,听你口音像南方的。”大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对我说。
“是吗?我像南方人吗?”我笑了笑说:“我就是本地的,我家是德惠的。”
大姐笑了笑说,“不像德惠口音,我也是德惠的,我家是德惠松花江的,你听,咱俩口音就不一样。”
“你家是松花江的啊。我家在十道街,六小学旁边。你们来长春多长时间了?”
“一年多了。”大姐说。
烤串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她的男人,一直在用眼神注视着我,那眼神充满了敌意,我对他点头笑了笑。他冲着大姐喊,“烤串好了,烤串好了。”大姐忙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过去拿着给客人送去。
“我走了,你忙吧。”我对大姐说。
“再来啊。”
“好的。”我漫无目的地走着,看看这个卖小饰品的,又看看那个卖衣服的,都是便宜的几十块钱的小衫没有太贵的。转悠了一阵,给母亲回了一个电话,告诉她明天回家。
不知道为什么,走着走着,就走到了文化广场,好像脚不听大脑使唤了似的,就往这里走。人很多,比白天多了好几倍。有跳舞的,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。有踢毽子的,大多是年轻人,也有几个体格好的中年人。还有坐着聊天的,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。还有散步的,排着一条长龙似的队形,围着广场一圈一圈地走着。我站在这儿看一会跳舞,看着这些老人精神头十足。一点也不服老的样子。又去那边聊天的人群里站一会,这么来来回回地看着,人越来越少了,三三俩俩地一点点地都离开了,我向那个雕像走去,远远地,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地,我远远地站着,仔细地想看清是什么样的人,可是,天太黑,灯光昏昏暗暗的,又看不清,我又不敢走的太近,心砰砰地跳着,怕那个人是你,又希望那个人是你。就这么站了好久,那个人终于动了,向着东边的东*大街走去,我看着那个瘦高的背影,感觉很像你,但看走路的姿势又不像你。我紧走几步追了上去,离几步远的时候仔细看了看,很像你,但不是你。我转过身,有点失望地苦笑了一下,向着旅店的方向走去。
走在大街上,觉得好孤独,好寂寞啊。路灯把我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。